【凌李 年下】【dear uncle】【10】
求评论，喵
Ch10 狗拿耗子猫啃骨头
半个多月没见着小屁孩子了。就好像跟自己作对似的，李熏然发现这小子突然长得跟自己一般高了。这是什么时候的事？他背着我吃什么了？只长个儿，不长肉。
和他那个年岁时一模一样，凌远也是瘦得跟骨头架子一般。时空如能错位，他俩可以一起去给契尔氏做广告模特。
“最近忙案子，没顾上你。学习怎么样？”李大叔一上来就拿架子。
“挺好。”
“我听说你们学校，有个和美国名校，什么交流的机会。”
“不是交流，是申请硕博连读，在那边读完，我们学校也会授予一个博士学位。”
“你申请了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听说还没过期，你明天回学校去申请一个。”
“你听谁说的？”
“听谁说的无所谓。这是个正事，如果是担心学费的问题，你放心，有我呢。”
“不是钱的问题。”
“那是什么问题？别告诉我你怕人家不要你，丢了你这个天才的脸。小屁孩儿，想那么多。”
凌远哼笑了一声，那表情有点无可奈何，又带着些许嫌弃。他说一句“舍我其谁”都是谦虚。
“没什么问题。就是不想去。我们学校挺好的，我就在这儿接着读。”
“美国更好。”
“你去过啊？”
李大叔顿觉噎得慌。
“我不跟你废话，就按我说的办，明天去申请。如果人家不要你，我保证，绝对不笑话你。”
“我不去。”
“必须去。”
“凭什么？”
……
李熏然想说，为了更远大的前途，为了看见更壮观的森林，为了遇见更好的自己，为了躲过你那个厚脸皮的亲爹……也为了，为了我，为了让我与有荣焉！可以了吧！
可他一个字也没说。因为此刻小孩儿看他的眼神透露出某种熟悉，他瞬间就明白了，凌远为什么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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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瑶从来没见过李熏然这么没耐心的样子。他突然登门，连个招呼都没打。脸上浮着一个不算特别自然的笑，虽说笑得也很诚恳吧。开口就把她惊着了。
“瑶瑶，咱俩谈恋爱吧，别耗着了。”
简瑶无法应答，只好咽了两口吐沫，压住猛蹿的紧张和不安。
“我说正经的，这么多年了，知根知底的，我爸一直催我，简姨也暗示我好几回了。咱们把关系定下来吧。”
“熏然，你，出什么事了？”
这话问得他有些不愉快。
“我没事，就是觉得咱俩的事，应该定下来了。”
“原来在你眼里，爱情也有应不应该一说。”
简瑶一张俏脸，多云转阴。
李熏然忽然叹气，微陷的眼窝，因着疲惫眼皮都叠了三层，他轻柔攥住简瑶的一双手。温润的触觉，他感受自己的心跳，就那样静静握了一会儿。也许是因为心急，此刻，那里生不出任何旖旎。
“瑶瑶，帮我一个忙，别问为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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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请的截止日只剩下两周不到了，李熏然又不能把时间安排得太生硬，但也要考虑给小孩儿留下充足的时间。他计划着周末在自己家吃那顿饭。
然而到了周四，第三位警员遇害。由于地点偏僻，直到周五傍晚才有人发现，根据法医的初勘报告，死亡时间是周四的晚间。周六上午，市大队召开紧急会议，决定成立专案组。薄靳言作为顾问，点名要求李熏然进组。
高磊，也是个老刑警，隶属城西支队，职务是支队长。与前两位不同的是，他没留下全尸，一双眼睛被剜去了。人是被勒死的。
作案手法完全不同，最直观的相同点是，都发生在周四晚上，受害人都是刑警。虽然消息对社会公众封锁，但警局内部引发了前所未有的波澜。让李局长欣慰的是，大多数人并非慌张或者忐忑，而是激发了巨大的愤怒。这种行为无异于羞辱刑警这个群体。很多中坚力量都主动申请进专案组，憋着手刃凶徒。
市刑警总队队长林志伟挂帅专案组组长，他首先把矛头指向了一年前破获的黑社会团伙案，当时狠抓了一批人，但也有漏网之鱼。这些穷凶极恶之徒，有可能实施有组织的报复。而因为高磊一手端掉了长期盘踞潼市城乡结合部的城西区地下赌场，而间接剪短了盘亘其中的毒品交易网，专案组的许庆民提出也可能是这伙人打击报复。之后，陆续又有几位同志提供线索和思路。
薄靳言自己不抽烟，他坐在一众老烟枪中间，忍受着呛鼻子的烟味，眼泪快要被熏出来了。不时地掏出手绢，擦擦眼角。有人看不惯那副洋做派，鼻子出音儿，挤兑他。为了减少自己所摄取的二手烟，薄教授迅速浏览了警方梳理出来的情况。开始发表意见。
“根据我的了解，唐坚和赵雪石十五年前曾在同一个支队做过同事，根据手上这份最新的材料，高磊也在这个区的支队工作过。”
李熏然立刻补充了他的发言，“那个时候的潼市行政分区与现在不同，当时那个区叫临水区，后来一拆为三，分别并入了海港区、项城区和城西区。”
“建议安排人手排查，唐坚、赵雪石和高磊，一起办过什么案子，有没有结下过共同的仇家。”
排查很快有了清单，由于当时的临水支队只有八个人，也就分成了两组，三名被害人中唐坚和高磊是一个组的，而赵雪石属于另一个组，所以他们三人同时参与并成功拿下的案件和案犯，在案卷上显示的并不多，且都是发生在该区的大案要案，基本上整个支队都有所参与，个别案件其实侦破组织早已突破该支队，由分局乃至总队直接负责了。
看着那份指向性散乱的清单，薄靳言手背抵住嘴唇，没有说话，也没有制止林志伟提出的立马派人分别摸查的意见。
可能涉及到的时间段弹性很大，这就导致需要查核的信息量很大，且那个时间的档案没有电子版，无法实现智能搜索，纸质案卷都早已归档。薄靳言叫上李熏然，再加上专案组两个同事，吃过晚饭就去了档案中心。
简瑶从傅子遇不慎冒头的只言片语中，得知了薄教授和李熏然联手隔离她这个签了合同的正式助理，介入眼下的案件。她打给老板，冷静地陈述自己的优势。薄靳言是个从不拖泥带水的人，既然已经知道了，那就让她参与好了。
有人临时支援，所以五个人兵分五路，一人负责一个档案柜。李熏然庆幸自己对灰尘和霉味不过敏，档案柜同时开启的瞬间，他还是打了个喷嚏。
凌晨三点左右是正常人最困倦的时候。本想在椅子上稍坐喝杯咖啡的简瑶，歪在一条长板凳上倚着墙壁，就睡着了。李熏然怕她冻着，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搭上。
披衣服的瞬间，突然有个念头。不大光彩。但还是实施了。一向光明磊落的李熏然，轻轻坐在长凳的空位置上，把瑶瑶的头轻扶到自己肩膀上，侧脸贴住女孩的头顶，手臂环住她的肩膀，掏出手机调整为自拍模式，最后把眼睛闭了起来。拍好的瞬间，怕被抓包似的立即回正了身体，轻柔地帮简瑶把头贴回墙上。
李熏然不知道，有人把他设定为唯一能查看其朋友圈的人，特意发过的内容，比如未成年时假装喝啤酒什么的，他似乎并没看见。而为了达到目的，而又不影响他人，李熏然为这条朋友圈设置了分组可见，那组里只有一个人，名称被备注为“我捡的”。
#人生赢家之女朋友陪我加班#
点击发布的一刻，觉得自己着实戏精。他脑子发沉，无力再分辨太多。抱金砖说得对，凌远那么出类拔萃，应该到世界一流学府接受最尖端的教育，而不应该浪费自己的天分和才华。
特别是，不应该为了一份可能他自己根本搞不清寓意的感情，而浪费机会。
而睡眠对大脑的重要性可见一斑。眯了片刻的简瑶，重新回到自己的柜前，突然冒了一句，“我们是不是也要关注一下，他们一起办砸了什么案子啊？”
薄靳言的脑子像过电一般，倏地精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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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局对原临水区刑警支队的其他成员均实施了暗中保护和监测。然而这个周四，似乎什么也没发生，周五的整体摸排，也未发现异常。
而通过档案筛查而锁定的嫌疑人，仍旧是毫无音讯。这波布控撒网失败了。已经折腾了一周的专案组，周末暂时放了假，人员保护并未撤销，以防万一。
李熏然在周六一早爬回了公寓，潦草冲了个澡，湿着头发就上床补觉了。等他醒过来的时候，已经下午四点了。
肚子叽里咕噜地叫唤，抗议似的。昨天专案组宵夜吃的麦当劳，两个汉堡一盒麦乐鸡一大杯咖啡显然早已消化殆尽。不知道应急用的方便面还有没有。
顶着鸡窝一样的脑袋就出了屋，像黄鼠狼闻见了鸡汤的香味，一个劲吸溜鼻子。
“我只会做这个。给你蒸了一锅米饭。就着榨菜凑合吃吧。”
凌远给他熬了鸽子汤。这还是天才借着他那年伤的臀大肌，而自我加持的小技能。其他菜一个不会，单这锅汤，熬出了大厨的滋味。
李熏然抱着碗，全然忘了形象，人是铁饭是钢，老话就是有道理。时时不忘遵循老话教诲的人，餐毕马上点上根烟，这是想当活神仙呢。
衣冠不整外加头顶乱糟的活神仙，悠然发问：“那个，那个申请，搞定了吗？”
听他提及这个，原本在收拾碗筷的天才同学，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的对面，目光直视着他。应该说，沟通的态度还不错。
“我没申请”
李熏然指间的香烟兀自燃着，一截截变成灰烬，禁不住时就掉落在桌面上。
“什么时候截止？”隔了一会儿，他才又出声。
“昨天”
他将烟头摁进烟灰缸，手指捻动的力气，转动了烟缸的底部，在玻璃上搓出难听的响声。
“李熏然，你喜欢谁，我管不着。我喜欢谁，你也管不着。”
狗，可以拿耗子；猫，也可以啃骨头。不过，谁要喜欢谁，别人是万万不该管的，也是根本管不了的。
“另外，你能不能别湿着头发就往我床上睡？”
TBC